美股一周之内熔断三次、新冠病毒遍及全美50个州之后，美国最高层斩钉截铁的一句“中国病毒”，让不少人惊掉了下巴。舆论炸锅后，各国网友直指其中的政客权谋、责任推卸，有称“顾左右而言他”的、有说“种族主义”劲头不减的，更有不少人站出来说了大实话，“不赶紧加快隔离，还拽着中国一通骂？”准确地说，这不是骂，而是一盆脏水浇下，是有些人自以为玩得很转的污名化。早在1月30日，世界卫生组织（WHO）就将此次新型疾病正式命名为COVID-19，其中CO代表冠状，VI代表病毒，D代表疾病，19代表首次发现的年份；同日，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根据生物遗传学分析，将新冠病毒命名为SARS-CoV-2（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）。对于为什么如此命名，WHO还特意在社交媒体上解释了一番：根据世界卫生组织与世界动物卫生组织（OIE）、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（FAO）商定的准则，“必须找到一个命名，不涉及地理位置、动物、个人或人群，而且这个命名也要易读，并与该疾病有关”。 换言之，无论是病毒名还是疾病名，都竭力避免对国家、地区、民族乃至动物贴上不必要的负面标签。就连美国人自己，对此也心知肚明——当地时间3月10日，美众议院就控制新冠肺炎所需解决问题举行的听证会上，一名民主党议员对“中国肺炎”的表述提出质疑，“这个病毒在意大利、韩国扩张，现在到了美国，这么称呼它是绝对错误的。”当天的听证会上，美疾控中心主任雷德菲尔德对如是质疑点头肯定。美国“福克斯新闻”主持人竟然称中国人应就新冠肺炎疫情“正式道歉”，舆论哗然早在1月底，世卫组织首度将新冠肺炎疫情明确为“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”时，就同步在媒体上发声：“被病毒感染的是人类，而不是冰冷的数字，各国不应戴有色眼镜。”不久后，疫情在中国来势汹汹，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紧急表态，在这种严峻的情况下，他对“针对无辜人群的歧视、侵犯人权以及污名化等行为”深感忧虑。当年命名“中东呼吸症候群冠状病毒感染症”，是基于病例集中在阿拉伯联合大公国等中东地区，还引发了中东人士的集体抗议，之后世卫组织修改了对疾病的命名规则。美国作家苏珊·桑塔格更是在《疾病的隐喻》里作过提醒：“对瘟疫的通常描述有这样一个特点：瘟疫一律来自它处。”毫无疑问，传染性疾病除了其本身的伤害外，往往更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偏见，将病毒归因于某一动物、种族、社群，随即再将“邪恶”与“非我、异族”划上等号。具体到美国一些政客，“中国病毒”的脱口而出也依循着老路——感染病例迅疾增加、股市动荡皆“与我无关”，大洋彼端才是永远的“异己”。没控制好？责任不在我，谁让别人没控制好病毒，跑到我美国来呢？对此，有不少学者反问，如果真按这种逻辑，世界上第一例艾滋病上报是在美国，那艾滋病应该称为美国性病？引起梅毒的病原体，应该称为“北美螺旋体”？细究起来，1918年前后的“西班牙大流感”现在公认起源于美国乡村，谁又“甩锅”了一整个世纪？2009年起源于美国的H1N1流感在全球造成数万人死亡，是否也应该叫“美国流感”，并且如美国高官和媒体所言，“美国欠全世界一个道歉”？别忘了，这些“美国病原体”导致的感染和死亡，远远超过了新冠肺炎COVID-19。“近来，美国一些政客把新冠病毒和中国相联系，这是对中国搞污名化，我们对此强烈愤慨，坚决反对。世界卫生组织和国际社会明确反对将病毒同特定国家、地区相联系，反对搞污名化。我们敦促美方立即纠正错误，并停止对中国的无端指责。” 而相较于该国政客，美国一些媒体与民众则指出了这种“污名化”的荒谬无耻。一篇引发广泛热议的《纽约时报》评论员文章中说道，“局外人，尤其是西方局外人，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中国的政治体制上……始终觉得中国的一切除了做反面教材，永远不会与自己相关。”根据人民网记者的统计，截至当地时间3月16日晚10点，该条“中国病毒”推特下已有4.3万人评论，其中70%的评论者都指出美国最高层言辞不当，有人说其种族歧视，有人说其转移视线、逃避责任。其实，不光是“起源于哪里”并不意味着“谁就该为此负责”，就连新冠病毒究竟起源于何处，目前依然没有科学定论。今天，钟南山院士在广州市疫情防控新闻通气会上表示，新冠肺炎疫情是发生在武汉，但“没有证据表明源头也在武汉，这是科学问题”。的确，现在科学界有很多声音，有的认为这种病毒有自然宿主，也有的认为其来源不一定在中国。来自日本的一篇研究就表示，通过比对病毒基因、建立病毒繁殖变异树状结构，推断出台湾、美国、日本等地病毒各自独立，“世界上其他地方传播的病毒与武汉的病毒完全不一样”。病毒起源是一个科学问题，我们无意于卷入阴谋论式的猜测。但既然是科学问题，钟南山院士的话就很实事求是：“关于新冠病毒的源头，将来会有答案的；在没有搞清楚以前，随便下结论，是不负责任的。”同时，坐拥众多分子生物学技术领军人的美国，截至此时仍未备齐足够本国使用的检测试剂盒，这背后，当然不是技术不行的缘故。至于一些美国议员已经开始叫嚣“起诉中国”“让中国用国债和关税赔偿”之类的言论，我们当然也要警惕。这说明，美国高层这一轮“中国病毒”式的污名化，不仅是漠视事实的傲慢抹黑，不仅是在煽动地域和种族歧视，背后可能还存在非常具体的竹杠式考量，对此不得不察。而这些，对于动荡中的世界来说，不是一个好消息。我们必须早做准备。 |
